石 渝

　　金色华盖高高挂

　　位于中国南海之南的文莱苏丹国，自6月份公主出嫁的婚庆活动拉开帷幕以来，举国沉浸在一片浓浓的金黄色欢乐海洋中，这份令人炫目的色彩让人联想到中国唐末黄巢《赋菊诗》所描写的遍地金菊场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也让人不由得想到张艺谋执导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影视画面中奢华至极的金黄色背景。

　　只是与黄巢诗中所表现出的逼人的政治野心和张艺谋影片中揪心的欲望挣扎不同，文莱苏丹国铺天盖地的金黄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政治寓意，它只是张扬地对外宣泄着普天同庆的欢愉，并以一种直接的方式向世人展示当今世界绝无仅有的豪华宏大的王室婚礼。

　　说到王室婚礼，世界上似乎没有一个国家能像文莱那样颇具传统、颇具气派并且最能代表君主权威。随着王室改革浪潮席卷全球，有的王室被共和革命粉碎为灰烬，有的王室被迫一再削权减富，有的王室已经剩下一具空壳，只握有象征意义的荣誉权力和领受着勉强维持王室体面的政府薪水，王室平民化日趋明显。然而，于1984年从英国手中获得完全独立的文莱并没有在宪法中对王权设限，国家大力推行“马来化、伊斯兰化和君主制”政策，文莱苏丹是一国之君，也是政府首脑和军队最高司令，更是不可挑战的最高立法者，“王就是法”。文莱苏丹国就是古代君主专制体系的活化石。

　　从对君主的称呼也可以看出文莱传统独特的一面。伊斯兰世界君主制国家的君主纷纷改称为“国王”，或保留比较温和的“埃米尔”，目前只有阿拉伯世界中的阿曼和非阿拉伯世界的伊斯兰国家文莱的君主使用最有君王霸气的“苏丹”称谓。此“苏丹”(Sultan)与北非的苏丹(Sudan)国名不是一回事，却与当年雄霸欧亚大陆的奥斯曼帝国皇帝“苏丹哈里发”有关。在文莱，王室成员与平民之间的等级差别明显，王室有权享有平民的尊重和敬畏，也有权对平民阶层保持王室神圣与神秘感。这样的传统让人们恍然以为置身于古代的时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全称为“文莱达鲁萨兰国”(其意为“和平之国土”)的苏丹国，虽然它面积仅仅相当于四个香港特区那么大(5765平方公里)、人口只有香港特区人口的二十分之一(约38万)，这个东方袖珍小国可以作为对过往帝王将相辉煌时光的一份怀旧。

　　这是一个富得令人不可思议的王室。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曾于1987年以300亿美元的身价被美国《财富》杂志列为世界首富。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林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和金黄色圆顶的清真寺。有人曾这样描述苏丹王的王宫：“步入王宫，黄金随手可即。水龙头是金的，地毯是用金线织成的，水晶花瓶中开放着永不凋谢的玫瑰，它们的根茎是金的，花瓣则用蓝宝石、红玉、祖母绿以及钻石镶嵌而成。……就连电灯按钮也都是金子做的。当苏丹在王宫举行宴会时，每位客人面前都摆着一只亮亮铮铮的金饭碗。”

　　皇宫和清真寺之外的公共设施也是随处可见镏了金粉、镶了金片或镀了赤金的招牌、饰物或建筑物，马来人身穿有金丝银线的衣物，佩戴金子钻石等饰物，无处不在炫耀着金黄色的富足。

　　如今，大街上插满了印有公主和驸马婚照的锦旗，在金黄色的海岸线的衬托下，金黄色的锦旗随着夏日海风飘扬。用黄金打造的富丽堂皇的婚礼花车在欢呼的市民簇拥下绕行城市，接受沿途国人传统的祝福，而举着华盖的各路列队出现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人们目不暇接的视线中掀起了金黄色的高潮。这是王室的婚礼。

　　公主和驸马成天地之合

　　婚礼的主角自然是新娘、新郎，即可爱的公主和英俊的驸马。

　　新娘玛斯娜公主——苏丹博尔基亚的第三个女儿，苏丹11个子女中排行老四，今年31岁。曾在英国伦敦大学国王学院进行深造，取得了环境发展学硕士，学成回国后，在文莱政府的环境部门任高级官员。

　　新郎海鲁尔·哈利勒，32岁，在英国取得建筑学位后回到文莱工作，任首相府副主任。

　　这是一个伊斯兰式却又有着马来传统习俗的婚礼，婚庆从6月1日开始，一直持续到14日，历时两周，而高潮则是6月10日的宫庭婚礼仪式和新人花车巡游以及次日由苏丹亲自主持的盛大晚宴。文莱电视和广播节目不停地报道在王宫内外举行的庆祝活动。

　　6月10日这一天，堪称世上最大最豪华的努洛伊曼王宫迎来了激动人心而又庄严的一刻。努洛伊曼王宫共有1788个房间，以及游泳池、网球场、直升飞机场和占地300英亩的御花园。用大理石铺就的停车库里可同时停放800辆汽车；装有空调的马厩里可容纳400匹良种骏马。整座王宫占地50平方英里，是苏丹博尔基亚于1987年动工修造的。这座天下无双的王宫曾在2003年5月25日举行了苏丹博尔基亚二女儿拉茜达公主的婚礼，也是文莱新王宫建成后举行的第一个婚礼，整个婚礼前后持续近半个月，共有大小仪式32场次。2004年9月9日，文莱王储穆赫塔迪·比拉也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王宫里举行盛大婚礼，迎娶拥有瑞士血统的17岁民女萨拉。

　　在近2000名的嘉宾名单中，有马来西亚副总理夫妇，有新家坡国务资政吴作栋夫妇。此前曾有媒体透露，马来西亚新婚的总理夫妇也打算出席这场婚礼。

　　除嘉宾外，还有近2000名王室亲属和政府官员。